暖暖内含光

剧情片美国2004

主演:金·凯瑞,凯特·温丝莱特,伊利亚·伍德,克斯汀·邓斯特

导演:米歇尔·贡德里

 剧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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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4-05-18 12:54

详细剧情

内向沉稳的约尔•巴瑞斯(金•凯瑞 饰)在一次聚会中认识了率真随性的克莱门汀•克罗斯基(凯特•温丝莱特 饰),二人成为情侣。和普通的情侣一样,他们的日子也在甜蜜和争吵中度过。 2004年情人节前夕,当约尔精心准备好礼物,为不久前一次争吵找到克莱门汀道歉时,他惊讶地发现,克莱门汀根本都不记得他了。原来冲动的克莱门汀受不了二人交往中争吵的痛苦,到“忘情诊所”,把关于约尔的记忆删除得一干二净。 约尔无法原谅克莱门汀的任性,也无法忍受失去她的痛苦,所以他也到了“忘情诊所”,请求医生霍华德博士(汤姆•维尔金森 饰)消除关于克莱门汀的记忆。 记忆清除程序开始启动,约尔在自己的记忆中游走,他发现和克莱斯汀一起度过的那些时光,无论是痛苦还是甜蜜,都弥足珍贵,他并不想忘记这个自己深爱的女人。但是,程序一旦启动就无法逆转,约尔只能想尽办法把克莱斯汀藏到记忆最深的地方,那些现实中克莱斯汀本来没有出现过的时间角落,以保存这份爱情……

 长篇影评

 1 ) 爱情:甜蜜与绝望永远相随

如果有一种能消除记忆的科技,你是否愿意消除记忆中让你痛彻心肺的她或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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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部片子我期待了很久,据说金凯利特特去做了整容手术将脸削的瘦一点,以便可以使自己在镜头看上去忧郁些。

整部片子看了两遍,主要原因是开头比较慢,虽然两条主线清楚,可是细节部分松散,加之梦境和现实不断切换,深夜看的时候精神又不大集中,于是第二天早上又看了一遍。字幕出现的时候,我的眼角有点湿润。


金非常好,也许不是整容的原因,但是他的忧郁恰到好处。我曾经不太喜欢他,他的面具,他那部冒牌天神,他的表演一度让我觉得无聊,可是这部电影成功改变了我对他的看法,乔尔的脆弱,无奈,深情被他演绎的深深触动人心。

Jim Carrey的出场,颓废、忧郁,让所有对搞笑的期待落空。他的表情敏感而茫然,萧索的晚冬,站台熙攘但形单影只,一个人喃喃低语,有种莫名的辛酸。

长达17分钟的序幕之后,片头在黑暗中姗姗而现。低回的旋律,颤抖的双手,你所不熟悉的Jim Carrey掩面呜咽、泪盈于睫,即使再铁石心肠,至此也不能不动容。


爱情永远是甜蜜与绝望相随,两个相爱的人,经历热烈的燃烧之后,渐渐趋于平淡,以至于吃饭时相对无言。然后一切结束,两个人之间的所有成为过去。此时乔尔选择了记忆消除来缓释痛苦。问题是,一个曾十分熟悉的人如果突然被从记忆中完全删除了,那么是不是真的就可以不再与这个‘陌生人’联系了呢?当一段美丽感情结束,是否真的愿意接受自己的记忆被删除?是否可以承受那些后果?


午夜,记忆清除诊所的医生开始工作。似梦似醒中,乔尔不断游走于心灵和现实间,他的回忆化为闪动的镜头,曾经的钟爱,犹豫,甜蜜,埋怨,心疼,愤怒,好与不好,爱与不爱,恨与不恨,那些并不被刻意记住的关于温暖,关于甜蜜,关于爱,关于承诺,虽然隐藏在记忆的深处,喷薄而出,拥有无穷的爆发力。彼此共同度过的五味杂陈的时光:他们的相识、他们的冒险、他们的海誓山盟、他们的鸡毛蒜皮争吵……记忆中的可蕾婷依旧是那么熟悉的味道:她的活力、她的捣蛋、她的小脾气、她的坏习惯,她的彩色头发,她的花纹小内裤……乔尔在机器的刺激下,幸福、同时也是痛苦地挣扎在美好而辛酸的记忆当中:难道把克蕾婷在生活中的痕迹全都毁灭,清理出大脑,就真的就可以忘记?


硬性遗忘,就像用刚削好的铅笔在纸上狠命的留下铅印后再狠命的用橡皮擦去一样,可惜,留的时候太用劲,擦的时候即便是弄破了纸也不可能无影无踪。乔尔终于明白:“You can erase someone from your mind. Getting them out of your heart is another story”


“我要留住这段记忆”的声音驱使着乔尔奋力奔跑,与“洗脑机”抢夺着残存的断片。在查理士河美丽的冰面上,乔尔终于觉醒,呼唤着渐渐远去的女友。这两个在现实中的冤家,似乎在各自的记忆中找到了坦诚心灵、沟通彼此的方法。


感谢上帝让人拥有记忆的能力。不管是悲伤的,尴尬的,愉快的,还是不重要的记忆,只要还拥有着,就是一种幸福。因为多年后想起,它们都会变得珍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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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ternal Sunshine of the Spotless Mind》
片名摘取了Alexander Pope蒲伯的长诗Eloisa to Abelard,


"How happy is the blameless vestal's lot

The world forgetting, by the world forgot

Eternal sunshine of the spotless mind

Each prayer accepted and each wish resigned."

"纯洁无瑕的人是多么的幸福呀

遗忘世界的人,世界也把他遗忘

无瑕心灵中的阳光永恒灿烂

每一个祈求都被接受,每一个愿望都得以实现"

---------------- Alexander Pope

 2 ) 诗情记忆和格式化生存

很长时间之内,我都没有发觉这是一部Jim Carrey的电影。因为我所知道的关于Jim Carrey的非纯搞笑片仅限于《True man Show(楚门的世界)》,并且那部广受好评的电影事实上并没有引起我足够的关注,对我来说,其间包含的哲学视域尚不及《Matrix(骇客帝国)》,虽然两者都制造了一个令人叹为观止的虚拟世界。
其实原本我是失望的,在看到一个非常唯美的开头之后,居然出现了“记忆格式化”这样的情节之时,心底不禁开始叹息……我常说我不喜欢非现实主义的电影,无论是科幻片还是神鬼片,但问题并不在于其“非现实”。正如克罗齐所说的那样,“一切历史都是当代史”——这个命题意味着:无论我们认为自己如何客观(这里判断是否客观的标准是“距离当下的现实有多远”)地表达一段历史,事实上任何一种特定的历史表达都毫无例外地存在于当下的理论眼界(观点)中。任何完全脱离当下的表达不仅是没有意义的,更是无从想象的。因此,虽然鬼或者外星人是世界上最容易画的东西,但每一个被画出来的鬼或外星人身上我们毫无例外都能看到地球生命体的影子。从这个角度来看,科幻题材的电影并非是出自子虚乌有,相反,它一样来自于最真的现实。
然而,恰恰因为这样,非现实主义作品的共同困境在于:一方面借以表达故事的素材脱离现实世界,另一方面又必须表达出虚幻的素材同现实世界的关联,并且,素材越是奇诡,其象征意味就越是浓厚,而对应现实世界的符号化倾向就越严重。相反,一部非常现实主义的好作品反倒不容易让人分辨出其现实性落实于何处,因为现实生活总是相我们呈现出未伏先起的延续性和枝繁叶茂的关联性。

“记忆格式化”,毫无疑问,正是这样一个对于我们的现实生活而言非常诡异的素材。影片并未就这项技术的内在原理或者说“可操作性和可实现性”进行讨论,这并非某种疏忽,试想当一颗名叫“维生素”的药片被放在我们面前时,我们中的很多人都像《Matrix》中的主人公面对红蓝小药丸时一样,毫不犹豫地吃了下去,却并不追问其背后的生理学或营养学的原理——这正是技术原则的力量体现,它让有待证明的事物成为我们无须考察便接受下来的前提。在影片中,记忆格式化的程序是这样的:被记忆格式化者(情感疾病的患者)带来所有能够唤起他相关记忆的物品,然后坐在仪器上(不用说脑袋上满是不知所谓的电线),随着这些物品逐一被展示,电脑屏幕上就会显示相应的大脑兴奋点,然后电脑操作员(消除记忆之患的医生)分析所有的兴奋点并制作出一张“记忆地图”,制作完成之后,医生就可以将关于某个特定对象的记忆全部抹去。其实不必我提示,你一定看到了上文所述的象征关系——所谓“记忆格式化”,无非就是将人的记忆还原为大脑的物理因素(比如电波或信号),然后运用某种“先进的科技”来对这些物理因素进行消除或重组。
如果上述的内容就是这部影片所要表达的全部,那么它就不会令我如此欲罢不能了。很明显,在这部作品看来,作为技术的“记忆格式化”根本就是一个幌子。还是让我们重温一下影片本身吧!

Jim Carrey有一天突然发现他的女友变成了一个陌生人,尽管事实上之前他同那个女孩的感情已经几乎破裂,也就是说两人间看上去已经互相厌憎,但是Jim Carrey还是对女友抹去了同自己相关的记忆这个举动感到愤怒。于是,他一气之下也去做“记忆格式化”。
起先Jim Carrey一心一意地坐在仪器中,听任那些记忆一一被抹去,慢慢地,他进入了昏迷状态,电影画面随即开始变得混乱和破碎……由于记忆格式化的过程是由近即远的,于是,Jim Carrey依次出现在记忆的那些相关的角落,画面中他和那个女孩做着各种各样的事情,先是各种情形下的争吵、埋怨……Jim Carrey很快地走过场,画面倒退,真实与幻想不时重叠又不时分离……应该说,影片的这个部分是最为沉闷和莫名其妙的,那些没有情节的情节,那些所谓镜头的镜头,好象都没有什么关系,观众只是机械地坐在屏幕前,等待到底会是怎么回事。
导演没有让这种等待成空,并且,更重要的是:导演更没有让这种等待最终指向一个符号般明确对应的结果。我发现自己上当了——从一开始我们便进入了Jim Carrey的意识,事实上整个影片的主体正是在Jim Carrey的意识中发生的。然而这与《Matrix》中主人公意识虚构的世界又有所不同,因为,作为“记忆”的“意识”并非“纯粹意识”,它总是指向“纯粹意识”之外的“感性生活”。因此,亦幻亦真正是我们记忆的本质特征。
于是我开始渐渐领会到了影片所要表达的东西。

或许,对更多的人们而言,并非如克罗齐所说的那样“一切历史都是当代史”,而是更接近于从前历史学的铁律“凡发生的必真实,凡真实的必唯一”,而那个“唯一”的历史已然过去,我们对之已无能为力。然而,我们在日常生活中却又确乎遇到过这样的情形:争论的双方对共同经历的过去各执一词,谁都认定自己的话更符合那个“唯一的历史”。于是,正如笛卡尔开始怀疑感觉一样,我们开始怀疑“记忆”。然而进一步的考证却往往无法还我们以“真相”,若涉及的是“物理事实”(比如“你昨天上午在办公室”)还好办些,一旦涉及的是“情感”,呃,“情感”真的存在那样一个“真相”吗?我究竟有没有爱过你——即便是当事人自己,他又能毫不困难地肯定下来吗?
显然我们的主人公Jim Carrey一开始并不清楚地明白这一点,直到有一幕:Jim Carrey和女孩在街头行走,其间又发生争执了。女孩掉头就走,Jim Carrey起初站在原地,可是望着女孩越来越远的背影,他紧追上几步,然后大喊:“我明天就会忘了你的!”背影无动于衷,那条街口在渐渐消失,Jim Carrey于是又再追上去几步(他已经换了好几个方向去追那个背影),继续大喊:“是你先删除我的!是你先不要我!”转过N次之后,Jim Carrey发现在哪个街口都再也追赶不上女孩的背影了,他便忽然陷入了某种恐慌之中……
直到这一幕,电影开始变得有些不一样了。其实并没有什么真的不一样,画面依然零乱,情节依然不知所云,但是,的确有什么开始不一样了。对于自己原先的那份记忆,Jim Carrey越来越象是个局外人,他越是想看清楚,画面就消逝得越快,并且,令人惊奇的是,有些根本就是原先出现过的镜头(那曾经令人想掉头不顾的厌恶的记忆),但此时却笼罩上了一层伤感的底色。而伤感,我们知道,通常意味着某种怀旧和留恋。

终于,Jim Carrey意识到:明天醒来,这一切就不复存在了,无论他将此定义为悲伤还是幸福,都将不存在了。于是他睁大了惊恐无助的眼睛,失声喊道:“他们要把你从我记忆里删去!”一旦意识到这一点,Jim Carrey立即开始了他的挽救行动,他尝试了各种方法令自己苏醒,可是他正陷入药物作用下的深度昏迷,因此在“物理上”无能为力。于是他只能在“意识”中拉着女孩四处躲藏,企图能够幸免,可是他的藏身之处一一被发现,然后删去。“至少让我保留这一段吧……”Jim Carrey哀求。无济于事。他依然看到记忆背景中火车站的人群一个接一个地消失,道路两旁的栅栏一根接一根地抹去……
Jim Carrey身边的女孩先是迷惑不解地问:“你这究竟是要把我拖到哪里去?”Jim Carrey来不及解释,只是四处狂奔。后来,女孩总算大致弄明白了,于是嗔怪了一句,Jim Carrey转身指着女孩道:“You did it first!”“Oh……”女孩似乎认命了,但是当Jim Carrey疲于奔命的时候,女孩更象是在开玩笑,开那些我们在炽热的恋情中常开的玩笑……她甚至出主意说,你把我藏到其他地方去吧!于是Jim Carrey奔回到他的童年的记忆,将女孩藏起来,这让那些医生颇为忙乱了一阵子:“他竟然跑出了地图!”程序员瞪大了眼睛。可是高手出马还是将Jim Carrey抓了回来。女孩又出主意说:“藏在那些你终身难忘的记忆中!”“终身难忘?”Jim Carrey迷惑道。“是的,”女孩更像是在恶作剧而不像在生死逃亡,“比如受辱的记忆中!”于是,Jim Carrey又带女孩回到那些人生中极度难堪的场景之中,比如在自慰的时候被母亲撞见……看到这里我很想笑,Jim Carrey从没有放弃过他的幽默感,可是,我却无论如何笑不出来。我们都知道,那只是Jim Carrey一种近乎绝望的自我想象,一种对不可幸免的结局的最后的挣扎。
如果这种不可幸免不是出现在Jim Carrey的想象中,或者,不是出现在电影的虚构中,那么,它就会拥有另一个名字:命运。在现实世界里,让我们极尽所能却无法挽回的,并非某种“物理原因”,而恰恰是感情的性质本身。

很明显,Jim Carrey的所有努力还是失败了。记忆按照既定的进程无可挽回地回到了他与女孩相识的那一幕——那一幕的场景正是开头出现的画面。看到这里,观众仿佛突然明白到什么了。
女孩怯生生地问:“接下来怎么办?(Now what?)”
Jim Carrey耸了耸肩,“顺其自然吧。”那一抹笑容无限凄凉。那是Jim Carrey么?
他们后来又说了些什么,我已经记不清了,不过那是因为这些已经不重要了。让我们将自己沉浸到最后的那一幕中去吧!那是这部凌乱动荡的电影中最静止的画面——
静静的大海,静静的白色沙滩,静静的两个人,女孩和Jim Carrey。而当Jim Carrey对他的女孩说着什么的时候,背后的海边别墅就如同布景一般无声地坍塌下来,其情形宛如世界末日。
是的,末日,纵然波涛汹涌,纵然世界沦陷,可那一刻,Jim Carrey和他的女孩是完全静止的——他们已站在“物理的”时间之外。在这样的时刻,与其说发生于“物理时间”中的是“唯一的历史”,不如说这幅从未存在过的画面才是“最终的真相”。
也正由此看来,将片名中的“Spotless Mind”翻译为“无瑕心灵”是有迷惑性的,Spotless在这里原本对应的是记忆地图的“去点”技术,而使用“Mind”而非“Brain”则恰恰透露了影片的用意——记忆非关大脑的“物理因素”,而是“心灵”的作用。然而更进一步的问题在于,在西文中,“Mind”所代表的是“主观的心灵”,因此这就带给人一种同Jim Carrey一样的幻想,好像留住这份记忆是主观的自由意志可以操作的事情,但事实上我们看到,Jim Carrey失败了,个人自由意志并非是我们所期望的“Eternal Sunshine”。

Love才是Eternal Sunshine。令Jim Carrey找回记忆的并不是他自己或者那个心存报复的操作员,而是他与女孩的最后约定。这不是一个无中生有的约定,仿佛Jim Carrey的意识流超越了其“载体”而改变了现实一般,不,不是那样。真正发生的是,通过对“记忆地图”的消除,Jim Carrey恰恰看到了此前被遮蔽的“真相”:他和女孩一直深爱着彼此!那才是他们虽然彼此争吵和厌恶却仍旧不愿意放弃关于彼此的记忆的根本原因。
此时我们再回过头来看前半部影片就会发现,虽然整个剧情都处于一种迷幻一般的氛围之中,镜头零乱、抖动,画面琐碎、片断……几乎没有什么场面是有头有尾的,但坐在屏幕前的我却丝毫没有觉得支离破碎,相反,全剧可谓是一气呵成。这是一部真正意义上的“意识流”电影,不是么?以往意识流的叙事至少其“意识”本身是明晰的,但是这部电影中的“意识”却是肢解和混乱的,不仅不能由此建构情节,而且反过来在颠覆任何情节的完整性,你甚至分辨不出哪一段是真实的回忆,而哪一段则是出自想象或者迷幻。然而,只要仔细考察生活我们就会发现,真实的记忆正是如此,难道我们不正是在不断的成长中收获了不同的领悟,从而过去在我们眼中才呈现出不同的样子来的吗?这样说来,我们的记忆不但不是建构性的,而更像是解构性的,因而追求那个已经过去的“唯一的历史”根本不是我们的目的,也不可能实现,只有处于当下领会中的过去(也即克罗齐所说的“当代史”)才是我们所可能拥有的“真相”。那种明晰的可以被制作成“记忆地图”的,因而也可以被格式化的所谓“记忆”,只是我们在某一特定阶段赋予“过去”的某一种特定的领会,这种领会原本是我们情感的创造物,但却反过来通过固化我们的记忆而抹杀了鲜活的情感。在Jim Carrey这份记忆中固化的点被一一擦除后,生存情感的源始的真相却恰恰呈现了出来。

现在我们看到了,“记忆格式化”不过是一个幌子,“是否真的能实现这样一种技术”是个不智的问题。因为在事实上进行着“记忆重组”的并非程序员而是主人公自己,通过这种固化的点的“再现”和“消解”,他完成了对自我的一次又一次的“再认识”,也即从这个固化的自我身上撕下一层又一层的遮蔽,从而越来越真实地窥见了自己。从这个意义上来说,这部影片不算是如何非现实主义的作品,因为真正的现实主义并不因其形式而得名,也不因其即便是幻想也必然具有的现实性的内容而得名,作为现实主义的判决标志的是作品是否消解了作为“记忆地图”的意识同生存情感之间的简单的符号对应关系,从而我们没有了将其作为知识或规律来对待的可能性。毫无疑问,相对于程序员的“格式化”来说,主人公的“记忆重组”与其说是前者的对应项,不如说是对前者的解构。
我们所身处的时代不仅仅是符号化的,甚至是数字化的,有许多人在争论着诸如“当今的技术是否能够将一场交响乐的演奏数字化为一盘CD而没有损失”这样的问题。其实这根本不是技术的问题,我们只需问问自己:若是我们听CD真的可以代替听现场,那么我们制作CD的目的到底是保存过去还是丢掉过去?进而追问:当我们回想起亲身经历的那些爱情,在多年以后,它究竟是以怎样的一种方式刺痛或者纠结着我们?究竟是因为它已然过去,还是它事实上从未过去?
让我们来看看另一位大师的诠释吧。在《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中米兰•昆德拉讲了一个很有意思的小插曲。男主人公托马斯同许多女人有过数不清的风流事,事后他保留下那些女人在性爱过程中的标志性特点,然后随即放在了一边,开始他新的性冒险。然而有一天他遭遇从前有过一夜情的那个娇小的女人,听到对方对当初那一夜的描述,这个描述却令他大吃一惊。因为这个女人说到了那一晚的风暴、窗帘的飘起和地毯的颜色等等,这些托马斯却早已忘记,于是他感到,面对这个脸上带着迷醉般神情的小女人,他自己好像是当初并不在场的无关者。他说:那些描述中的美好对他而言,仿佛从未发生。
我们说,这里并没有他们二人所谓“共同经历的过去”,当托马斯保存好那个性爱的特点时,他已将那个娇小的女人贴上了标签(符号)放进了抽屉里,因而他不该对自己的遗忘感到任何惊奇。相反,女人倒是动了真情,正是在这种情感中,她记得那一夜的许多看似无关的事情,然而海子告诉我们:“你在早上/碰落的第一滴露水/肯定和你的爱人有关/你在中午饮马/在一枝青桠下稍立片刻/也和她有关/你在暮色中/坐在屋子里不动/也是与她有关/你不要不承认(《房屋》)。”其中的关联,并非记忆的规律性关联,而是是情感性的关联,因而在这种关联中呈现的人和事物方才不能替代。例如商店里出售的耳坠,是可以相互替代的,它们之间没有本质的区别,然而一旦你的恋人买下来送给了你,这一个虽然依旧是商店里的那一个,但它却是无法替代的,让它无法取代的不是它自身的属性,而是情感性的关联。
可见,对托马斯而言,那个女人不过是一类人的标本,是可以取代的,但反过来,对那个女人来说,托马斯乃至那一夜,是无法取代的。他们从未共同在场,因为在场非关物理的同时性,而在于是否建立起情感的关联。显然托马斯并没有经过什么“记忆格式化”就免于痛苦,而对于那个女人来说,若是她哪天觉得有了“记忆格式化”的必要,那她从这一行动中证实的恰恰是她对托马斯的情感关联本身。

米兰•昆德拉为那个女人的描述起了一个名字,叫做“诗情记忆”。这种记忆本身就是选择性的,就像我们习惯于从千万张脸孔中选择出特别的一张来纪念一样。但这种选择并非托马斯的遗忘,并非“缺少了什么的过去”,因而根本不需要外在的事物去唤起或者证实。也正是因此,我们懂得了这样一句话:如果说记忆是上天赐予我们的一件美好的礼物,那么遗忘则是上天赐予我们的一件更好的礼物。也正是因此,我们明白了世界上本不存在我们记忆之外的过去,正如也不存在没有了那些过去的我们。
从这个意义上来说,诗情记忆是我们真实的历史,而“记忆格式化”并非技术,按照米兰•昆德拉的话来说,它同“灵肉分离”一样,不过是技术时代的一种“诗意错觉”罢了。

 3 ) 我曾爱你不计代价

我用着一滴泪,怎样向你微笑?

然而你出现时,我隔着满眼的泪,破涕为笑。

那些记忆中灼灼的琐碎场景,全都是爱情的记号。爱情是个多俗气的字眼,掉在心里却逃不掉。渴望记住的每一个眼神、笑容、举动,都如同斜照进窗前的阳光,曾经点亮我的梦。但后来就像一场噩梦;我以为我努力奔跑,就能够逃脱身后渐渐轰塌的世界。

我拉着你冲向未知的黑暗,莽撞一如爱情。我不要忘记你。

到底有什么是真正重要的?如果我们可以重头遇见,一切错误就可以被修改。当我们在地铁上作为陌生人交换无关紧要的台词,那时我提起的名字在你的心里唤不起温柔的情绪。窗外的一切都在飞逝,像一起大笑嬉闹的时光。

然而还是会有这样的一天,我们会分开。我们庸俗地遇见,再庸俗地分开。我想用那样一种方式,科技的传统的魔术的哪怕是最恶俗的烧照片退礼物,也要将你从我的记忆中抹去。

疼的是我的心。

到底有多少念念不忘的日子,在身后拼命地追赶。我想那就只是爱情啊,在雪地上看星星,拿着一次性筷子吃中国菜,你的头发变换成不同的色彩;你的脾气很不好,笑容有些放肆;你在地铁上搭讪,你烂醉如泥,我们吵架,在街上亲吻,猜测彼此的小心思。我们的爱不能倾城,那温暖却永远留存在我的心中。

爱上你我以为爱上了全世界。我为你哭泣微笑愤怒失落。最后我累了,我走了。我曾爱你不计代价,但那是我们谁都不可逆转的曾经。

I did.

然而当我从窗边看见天空摇摇欲坠的清晨,一切都像一场噩梦,而我只想醒来。我渴望回到你身边。

就如同从来不曾分开。

跟我说再见吧,假装你曾那样说过。

 4 ) 阮一峰:美丽心灵的永恒阳光

一 几年前,我在网上看到一些美国人在讨论历史上最奇怪的十部美国电影,几乎所有人的提名中都有《成为马尔科维奇》(Being John Malkovich,1999)。后来,我有幸看到了这部电影,并且深深为电影中的奇思妙想而折服。它让我记住了编剧查理•考夫曼(Charlie Kaufman)这个名字,从此只要是他的作品,我都非找来看不可。 《美丽心灵的永恒阳光》(Eternal Sunshine of the Spotless Mind)是他的最新作品,2004年3月上映。但是,我直到最近才得到这部电影的DVD。和考夫曼的其他作品一样,我看完以后也是似懂非懂,于是找来一些资料认真阅读,才有点明白它是什么意思。 “美丽心灵的永恒阳光”这个名字出自英国18世纪大诗人亚历山大•蒲柏(Alexander Pope,1688-1744)的一首诗《艾洛伊斯致亚伯拉德》(Eloisa to Abelard)。而蒲柏的这首诗又是根据法国12世纪时的一个爱情悲剧创作的。 我顺着这样的线索阅读,下面的内容就是一些边读边想的记录。它主要是与一部电影、一首诗和一段古典爱情有关。 二 电影《美丽心灵的永恒阳光》的故事是这样的,2002年的某天,男主角乔伊在纽约蒙塔克海滩的一次聚会中,认识了女主角克莱。不久,两人又在书店里偶遇,因此开始了交往。 从2003年下半年开始,两人的关系从甜蜜转向恶化。2004年初的某一天,他们大吵了一架以后,克莱找到了一家叫Lacuna的公司,要求他们从自己的记忆里将乔伊彻底抹去。 乔伊发现了这件事以后大怒,因为克莱已经忘了他们之间曾经发生过的一切,于是他决定也去做这个手术,将克莱从自己的记忆里抹去。这时正好是2004年情人节前夕。 在手术过程中,按着从近到远的时间顺序,乔伊记忆中与克莱有关的往事一件件被删除。随着往事重现,乔伊逐渐发现,他与克莱之间毕竟还是有过快乐的时光的。他后悔了,想把克莱保留在自己的记忆里,让手术进程停下来。但是为时已晚,此时他无法中断手术,他完全是活在自己的意识当中。于是,乔伊只好设法自己制造干扰,带着克莱藏到机器不能发现的记忆深处,以期逃过被删除的命运。 最终,乔伊的计划没有成功,他们还是被机器找到了。于是,在两人最初相遇的蒙塔克海滩上,乔伊告诉克莱,“记得到蒙塔克来找我。”然后手术结束,乔伊记忆中关于克莱的一切都消失了。 三 在这篇文章的最后部分,我会回到这部电影,把结尾讲完。现在,我想讲讲这部电影的题目《美丽心灵的永恒阳光》与电影本身的内容到底有什么关系。 这句诗出自蒲柏的《艾洛伊斯致亚伯拉德》的第209行,上下文是这样的: “How happy is the blameless vestal's lot! The world forgetting, by the world forgot. Eternal sunshine of the spotless mind! Each pray'r accepted, and each wish resign'd; 纯洁的维斯塔处女[①]是多么快乐! 遗忘了世人,也被世人遗忘, 美丽的心灵闪烁永恒阳光! 每次祈祷都被接受,每个愿望都可以放弃。” 这四句诗在电影中是被直接引用过的。但是我仔细思考以后,发现它们的涵义很不明显。首先,电影中没有一个人物的心灵称得上是“美丽”的(spotless);其次,永恒阳光在哪里呢,也是看不出来。如果“美丽心灵的永恒阳光”指的是一种脱离人间烦恼的美好愿望的话,那么,乔伊又何必苦苦坚持一定要保住对克莱的记忆呢?反正“遗忘了世人,也被世人遗忘”是“多么快乐”啊! 我感到要搞清楚这个疑问,一定要把原诗弄懂。于是,我把蒲柏的《艾洛伊斯致亚伯拉德》全诗找了出来,读了一遍。 四 蒲柏这首诗是根据真人真事改编的。艾洛伊斯和亚伯拉德在历史上确有其人。 皮埃尔·亚伯拉德(Pierre Abelard)出生于1079年,是那个时代法国重要的哲学大师。他的哲学贡献主要是首先将逻辑学运用神学理论,可以看作是文艺复兴的先驱。 1118年,他担任巴黎圣母院下属天主教学校的负责人期间,爱上他的学生艾洛伊斯(Heloise)。当时他将近40岁,而艾洛伊斯只有18岁。艾洛伊斯的叔叔是巴黎圣母院的大教士(Canon),她就居住在叔叔家。为了方便见面,亚伯拉德也寄宿到那里。 亚伯拉德以辅导功课为名,与艾洛伊斯约会。很快,她就怀孕了。亚伯拉德害怕事情败露,带着艾洛伊斯逃到了乡下,在那里艾洛伊斯生下了一个男婴。亚伯拉德决定结婚,但是这件事传出去,会影响他的事业发展,所以只能秘密结婚,艾洛伊斯违心的同意了。 艾洛伊斯的叔叔对亚伯拉德勾引他侄女非常生气,得知他不愿公开结婚以后,更是怒不可遏。于是,他雇佣了两个流氓,进行报复。一天晚上,趁亚伯拉德熟睡的时候,他们袭击了他,将他阉割了。 遭受了这样生理和心理上的巨大创伤,亚伯拉德不得不在1119年出家当了僧侣,艾洛伊斯也按照他的安排当了修女。就这样,两人有将近十年没有联系。 大约在1130年左右,亚伯拉德给他的朋友写了一封著名的长信,叙述了自己的一生,劝慰他的朋友,不要太在意自己的遭遇,和他比起来,后者还是幸运的。这封信极长,实际上是一个中等篇幅的自传,让人联想到司马迁的《报任安书》。信的题目就叫《我的灾难人生》(Historia Calamitatum)。信中这样叙述他与艾洛伊斯的相爱过程: “我们假装在学习,可是所有时间都用来谈情说爱,我们不放过这渴望已久且来之不易的分分秒秒。我们更多的谈论爱情,而不是谈论摊开在面前的书;我们接吻的时间远远多于我们学习的时间。我们的双手很少抚摸书,更多的是在抚摸彼此的胸口。将我们的双眼拉在一起的是爱情,而不是书里的课文。为了避免引起怀疑,我们有时会有一些争执,但是那是出于爱,而不是出于不满;它们不代表愤怒,而是代表了一种最甜蜜的温柔。接下来发生了什么?我们一起探索了爱情世界中的角角落落,如果爱情本身还存在未知的部分的话,那么我们就去发现它。我们对这些快乐的无知使我们更乐意去追求它们,以至我们对彼此的饥渴从来没有停息过。”[②] 这样的文字出自一个年过半百的中世纪学者之手,真是让人意想不到啊。直到今天,读到这样的文字,依然可以感受到强烈的激情。 1132年,艾洛伊斯看到了这封信的一个抄本。她不禁心潮起伏,拿起笔给亚伯拉德写了一封信。信里表达了她现在对亚伯拉德、对她们的爱情的一些想法。她写道: “亲爱的,就像全世界都知道一样,你一定知道你对我有多重要,知道(如果你不再爱我)这对我不啻是一种最深的背叛和最残忍的打击,我失去了你,就好像失去了我自己一样;你也知道世界上没有什么比失去你更让我难过了。悲伤越大,就越需要安慰,只要你才能给我安慰;你是我悲伤的唯一原因,只有你才有安慰我的力量。悲伤、欢笑和安慰,这些你都可以带给我;你对我有巨大的亏欠,尤其是一直以来我无条件的服从了你的所有要求,以至我没有力量在任何事情上反对你,我在你的命令中只找到了摧毁我自己的力量。说来奇怪,我甚至使我的爱变成了一种疯狂,我已经丧失了复原的希望了,这恰恰是我最需要的。只要你一有要求,我立刻就改变自己的服装和思想,只为了证明你既是我身体、也是我意识的拥有者。 上帝知道,除了你这个人以外,我并不寻求从你身上得到其他东西;我只要你这个人,其他都不要。我不要婚姻,不要财产,你知道它们不会带给我快乐和满足,我只要你。妻子的称谓也许更庄重或者更有价值,但是我更喜欢的词永远是爱人,要是你同意的话,情妇和娼妓也可以。我相信为了你,我越使自己显得卑微,我就越能使你高兴,对你声名造成的伤害也就越小。在那封你写给朋友的信中,你并没有忘记我们的过去;你复述了一些我劝阻你不要进行一场不明智的婚姻的理由。但是,你没有说我的其他想法,我宁愿爱情不愿婚姻,宁愿自由不愿束缚。上帝作证,如果国王愿意娶我,并且让我永久拥有天下的一切,那么对我来说,更珍贵更荣耀的不是成为他的皇后,而是成为你的情妇。”[③] 亚伯拉德收到信以后,写了一封克制的回信。他表示之所以没有和她联系,并不是对她漠不关心,而是因为他觉得这样做对他们两人都好。 由此,他们一共通了七封信[④]。这些信叙述的不仅仅是个人关系,而是一系列内容广泛的文学读物。总的来说,它们是关于爱情、婚姻、精神世界的哲学对话。自从被传抄出去之后,将近900年来,对它们的阅读兴趣从来没有消失过。 尽管有着这些坦率和剖析内心的通信,但是艾洛伊斯和亚伯拉德之间什么也没有发生,他们最后都死在了修道院里。亚伯拉德死于1142年,艾洛伊斯死于1164年。 五 艾洛伊斯和亚伯拉德的通信是用拉丁文写成的,1616年正式出版。1697年被译成了法语,1713年又从法文被译成了英文。蒲柏读到了英译以后,被艾洛伊斯的信打动了。于是,他模仿艾洛伊斯的口吻,用第一人称写了一首书信体的诗歌《艾洛伊斯致亚伯拉德》。 在诗中,蒲柏把艾洛伊斯想象成在对上帝的爱和对爱人的爱、在“庄严与天性、美德与激情”之间挣扎。蒲柏同时还插入对艾洛伊斯所处的阴冷、简陋的环境的描写,增强了诗歌的感染力。这首诗中有大量艾洛伊斯对过去爱情的回忆,但是并不是一首叙事诗,蒲柏假设读者对这个故事已经相当熟悉了。他只想通过一个女性的观点来抒发感情,诗歌的重点是艾洛伊斯述说心中的痛苦。 作为一个修女,艾洛伊斯是不允许有个人感情的,但是她对亚伯拉德的爱并没有熄灭。所以,当她沉浸对爱情的渴求中时,总是无法摆脱负罪感。她知道作为修先,对上帝的爱是第一位,她不能爱一个男人胜于爱上帝,但是她无法压制自己的内心。 这首诗歌是英诗中的名篇,但是似乎还没有中译。原诗有300多行,比较长,我下面就试着把开头和结尾部分译出来。[⑤] 在前16行,蒲柏先描述了艾洛伊斯身处的环境,然后点出了全诗的主题:她对亚伯拉德的爱。 “In these deep solitudes and awful cells, Where heav'nly-pensive contemplation dwells, And ever-musing melancholy reigns; What means this tumult in a vestal's veins? Why rove my thoughts beyond this last retreat? Why feels my heart its long-forgotten heat? Yet, yet I love!--From Abelard it came, And Eloisa yet must kiss the name. 在这些孤独简陋的小房间中, 有着属于天堂的沉思, 和永不停息的忧伤。 这样的波澜在修女的心中意味着什么? 为什么我的思想无法在这宁静处安息? 为什么我的心中感受到遗忘已久的热量? 哦,我还在爱!——这爱情来自亚伯拉德, 艾洛伊斯一定要亲吻这个名字。 Dear fatal name! rest ever unreveal'd, Nor pass these lips in holy silence seal'd. Hide it, my heart, within that close disguise, Where mix'd with God's, his lov'd idea lies: O write it not, my hand--the name appears Already written--wash it out, my tears! In vain lost Eloisa weeps and prays, Her heart still dictates, and her hand obeys. 这个多么亲爱和不幸的名字!从来没有被说出来过, 从来没有穿越过被神圣的寂静封盖的嘴唇。 厚实的伪装把它藏在我的心中, 那里有着对上帝的爱,也有对他的爱: 哦,我的手啊,别把他写出来——可是他的名字 已经出现了——我的泪水啊,快将它洗去! 艾洛伊斯所有的哭泣和祈祷都是徒劳, 她的心才是主导,她的手只有服从。” 然后,艾洛伊斯回忆了她与亚伯拉德相识相爱的过程。但是,她已经献身给了上帝,她感到非常矛盾,宗教的虔诚和快乐的回忆都快把她撕裂了,于是她同时向亚伯拉德和上帝呼喊求援。即使这段爱情已经过去了12年,她也无法对亚伯拉德无动于衷,无法将自己所有的爱无条件的献给上帝。 就是在这里,艾洛伊斯发出感叹,要是能成为“纯洁的维斯塔处女”该多好,“遗忘了世人,也被世人遗忘,美丽的心灵闪烁永恒阳光!”这就是说,这其实是一句出于无奈的牢骚话。 最终,艾洛伊斯感到她的爱在现实世界里根本没有出路,她和亚伯拉德只有死后才能永不分离。 “May one kind grave unite each hapless name, And graft my love immortal on thy fame! Then, ages hence, when all my woes are o'er, When this rebellious heart shall beat no more; If ever chance two wand'ring lovers brings To Paraclete's white walls and silver springs, O'er the pale marble shall they join their heads, And drink the falling tears each other sheds; Then sadly say, with mutual pity mov'd, "Oh may we never love as these have lov'd!" 但愿一个美好的坟墓会让这两个不幸的名字团聚, 将我的爱永远和你的名望连在一起! 随着时光流逝,我的所有悲伤都将结束, 我这颗不安的心也将不再跳动; 如果有一对恋人凑巧漫游至此, 看见此地白色的墙壁和银色的泉水, 在苍白的墓碑前,他们会抱在一起, 双双洒下泪水, 怀着感动和同情,悲伤的说: “但求我们的爱永不会和他们一样!” From the full choir when loud Hosannas rise, And swell the pomp of dreadful sacrifice, Amid that scene if some relenting eye Glance on the stone where our cold relics lie, Devotion's self shall steal a thought from Heav'n, One human tear shall drop and be forgiv'n. And sure, if fate some future bard shall join In sad similitude of griefs to mine, Condemn'd whole years in absence to deplore, And image charms he must behold no more; Such if there be, who loves so long, so well; Let him our sad, our tender story tell; The well-sung woes will soothe my pensive ghost; He best can paint 'em, who shall feel 'em most. 当合唱团高声赞美上帝时, 巨大的牺牲也随之而来, 如果此时有一双同情的眼睛 看到了我们冰冷的遗骨长眠之地, 哪怕再虔诚的心,也会有一丝思绪离开天堂, 世俗的泪水将会落下,并且得到宽恕。 如果他们之间正好有一位诗人,他一定会 感受到我的悲伤, 谴责自己为什么这么多年无动于衷, 想象这样的感动他一定不再遇到; 如果真有这样一位爱得又长又深的诗人, 就让他来说出我们悲伤和动人的故事; 精心唱出的悲哀将使我冥想的灵魂得到安慰; 他感受到了最多,他能把它们描绘得最好。 ” 全诗就此结束。最后几句我的理解是在说蒲柏自己。蒲柏写这首诗的时候是29岁,他一定触景生情,把自己的感受写了进去。蒲柏本人的人生也是很不幸的,他从小生病,脊椎变形,身体残疾,身高只有1.37米。所以,他最能体会这种悲伤而无望的爱了。 就像诗里写的那样,艾洛伊斯和亚伯拉德确实是死后才团聚在了一起。两人的墓地至今保存在法国的特鲁瓦市(Troyes)。 六 下面,再回过头来讨论电影《美丽心灵的永恒阳光》。 前面说到,尽管乔伊拼命努力,但是他所有关于克莱的记忆还是被抹去了。于是,在2004年的情人节,他怀着一种难以解释的愿望,重新来到了蒙塔克海滩,遇见了同样而来的克莱。但是,他们都已经认不出对方了。 幸运的是,Lacuna公司的一名护士发现她的记忆也曾被偷偷抹去过,一怒之下将手术者的资料都寄还给了本人。因此,乔伊和克莱都拿到了他们手术之前的自述录音带。他们终于明白发生过什么了。 克莱感到以前的不快可能无法避免,想要离开刚刚重新认识的乔伊。乔伊跟着她来到走廊里,要求她等一下。克莱告诉乔伊,他们两人可能是无法成功的。乔伊耸耸肩膀,只说了一声“OK”,那语调好像是他接受这种事实,但是仍然希望去经历它。克莱也有同样的感受,于是他们两个一起尴尬的笑了,同时心中还有一种如释重负的解脱,感到他们的关系可能会有转机。 电影就到这里结束了。 我觉得,在详细的讨论过《艾洛伊斯致亚伯拉德》这首诗以后,再来分析电影片名的涵义就容易多了。诗歌里描述的是艾洛伊斯一种极度矛盾的心情,她依然爱亚伯拉德,但是两人无法在一起,她必须过着把一切奉献给上帝的生活。电影《美丽心灵的永恒阳光》则描述了一种感情的困境,乔伊爱克莱,舍不得把她从自己的记忆里抹去,但是现实中总是有冲突发生,根本不存在理想的爱,两人相处得越久,爱就越不像是一种快乐,更像是一种折磨。 但是怎么办呢?就像艾洛伊斯无法不对亚伯拉德动情一样,乔伊也无法听任克莱离开。所以,《美丽心灵的永恒阳光》这个温暖美丽的片名,真正揭示的是一种人生荒谬的困境。 在早先的剧本里面,电影设计的结尾是这样的,老年的克莱重新回到Lacuna 公司,再一次要求抹去她对乔伊的记忆,然后镜头会告诉观众,根据记录她已经做过好多次手术了。这个结尾后来被删去了,无疑是为了避免观众觉得这样的结局太阴暗了。现在的结尾则是模棱两可,它允许观众产生一种毫无根据的乐观主义。 至此,一个讲述深情和挚爱不渝的故事被完全解构了,成了一个西西弗斯式的悖论。如果世界上根本不存在永恒的爱情,就像不存在“美丽心灵的永恒阳光”一样,那么我们是否还应该执着坚定的对待爱情呢? 写到这里,我不禁想到一首我很喜欢的流行歌曲,就用它的歌词来结束全文吧。“任凭这天空越来越湛蓝/ 你在我身边越来越平凡/ 可是有些说过的话/ 一直没能改变// 任凭这旅程越来越孤单/ 你在我面前越来越茫然/ 丢不下的行李/ 是我不变的心。” --------------------------------- 注释: [①] 维斯塔(Vesta)是古罗马神话中的女灶神,她没有具体的个人化的代表,不灭的火焰就代表了她的存在。维斯塔处女(Vestales)是照顾神火的女祭司,是一种全职的神职人员,有很高的荣誉和特权。她们从贵族阶层中被选出来,必须保持贞洁30年,所以才被叫做维斯塔处女。如果她们违反了这一规定,将会被活埋。这个制度在公元前391年被废止。 [②] 此段的英译如下,以下除有特别注明外,全部引文都是我翻译的。 Under the pretext of study we spent our hours in the happiness of love, and learning held out to us the secret opportunities that our passion craved. Our speech was more of love than of the books which lay open before us; our kisses far outnumbered our reasoned words. Our hands sought less the book than each other's bosoms -- love drew our eyes together far more than the lesson drew them to the pages of our text. In order that there might be no suspicion, there were, indeed, sometimes blows, but love gave them, not anger; they were the marks, not of wrath, but of a tenderness surpassing the most fragrant balm in sweetness. What followed? No degree in love's progress was left untried by our passion, and if love itself could imagine any wonder as yet unknown, we discovered it. And our inexperience of such delights made us all the more ardent in our pursuit of them, so that our thirst for one another was still unquenched. 这封信全部的英译可以在网上找到,网址是http://www.fordham.edu/halsall/basis/abelard-histcal.html。 [③] 英文译文如下, You know, beloved, as the whole world knows, how much I have lost in you, how in one wretched stroke that supreme act of flagrant treachery robbed me of my very self in robbing me of you; and how my sorrow for my loss is nothing compared with what I feel for the manner in which I lost you. Surely the greater the cause for grief the greater the need for consolation, and this no one can bring but you; you are the sole cause of my sorrow, and you alone can grant me the grace of consolation. You alone can make me sad, or bring me happiness or comfort; you alone have so great a debt to repay me, particularly now that I have carried out all your orders so implicitly that when I was powerless to oppose you in anything, I found strength at your command to destroy myself. I did more, strange to say - my love rose to such heights of madness that it robbed itself of what it most desired beyond hope of recovery, when immediately at your bidding I changed my clothing along with my mind,, in order to prove you the possessor of my body and my will alike. Never, God knows, did I seek anything in you except yourself; I wanted only you, nothing of yours. I looked for no marriage-bond, no marriage portion, and it was not my own pleasures and wishes I sought to gratify, as you well know, but yours. The name of wife may seem more sacred or more worthy but sweeter to me will always be the word lover, or, if you will permit me, that of concubine or whore. I believed that the more I humbled myself on your account, the more I would please you, and also the less damage I should do to the brightness of your reputation. You yourself did not altogether forget this in the letter of consolation I have spoken of which you wrote to a friend; there you recounted some of the reasons I gave in trying to dissuade you from binding us together in an ill-advised marriage. But you kept silent about most of my arguments for preferring love to wedlock and freedom to chains. God is my witness that if Augustus, Emperor of the whole world, thought fit to honour me with marriage and conferred all the earth on me to possess for ever, it would be dearer and more honorable to me to be called not his Empress but your whore. [④] 下面的网址有这七封信中的前四封,http://www.aug.edu/langlitcom/humanitiesHBK/handbook_htm/heloise&abelard.htm 。 [⑤] 全诗见http://eir.library.utoronto.ca/rpo/display/poem1630.html 。 对全诗详细的解读请访问,http://www.litencyc.com/php/sworks.php?rec=true&UID=5408。 (阮一峰,2005年8月1日) 原文地址:http://www.ruanyifeng.com/mt-archives/2005_08_04_194.html

 5 ) 兜兜转转还是那个人?可能和爱情没有关系

——《美丽心灵的永恒阳光》的精神分析解读

《美丽心灵的永恒阳光》是由曾两度提名奥斯卡的著名编剧查理·考夫曼和导演米歇尔·冈瑞合力创作的电影,于2004年上映后就被评为百部最佳爱情电影。它讲述的一对情侣兜兜转转,甚至选择用机器消除恋爱记忆,但最终还是回到对方身边的故事令观众如此倾心,让他们甘之如饴地一次次掉进爱情与这部电影的陷阱中,甚至差点忽略了片尾的小小质疑——片尾那对重新来过的情侣在不同景别中,三次在堆满雪的沙滩上玩耍嬉闹,可那真的是同一次恋爱吗?换句话说,这个兜兜转转,以爱情重新连接的破镜重圆又能持续多久?本文章旨在运用精神分析的相关理论,来解读影片中人物的爱情态度,最终发现这些兜兜转转的分离聚合,可能和爱情没有关系,而是来自欲望的移置。

首先要明确的一点是,解析这部电影绝不是析梦,尽管电影中很大一部分是以男主角的梦境方式呈现,但基于片中的设定,男主角只是在被删除回忆,因此片中的梦境是纪实性地反应男主角Joel与女主角Clementine相恋的记忆,隐喻与二次修正是没有作用于这些回忆的。这也是导演处理梦境时,尽管在部分地方使用了特效、升/降格镜头、黄色光、慢/快速音效等手段,但仍然没有严格区分梦境与现实的原因。所以,本文运用经典精神分析的方法,从影片人物的心理压抑分析起。

片中唯一有直接呈现童年经历与家庭关系的角色,就是男主角Joel,从他带女主角Clementine所经历的记忆中可以发现,他最早的记忆来源于婴幼儿时期——也就是拉康所称的“想象界”,此时婴儿刚经历了镜像阶段,他感到自己是一个整体,同时产生了一种幻想,即周围的世界与他都是一个整体,被他所掌控。如片中Joel的母亲正在哼着“Clementine”的儿歌,把他捧在水盆里为他洗澡,他便从母亲对自己的需要与自己对母亲的需要这种双向满足中,产生了自己能够掌控母亲的错觉。就像他自己的台词所说,“我感到那么的安全”,Cle也补充“我从来没有见过你这么开心的样子”。这种在前语言阶段产生的幻想会使一个人铭记住与母亲的亲密结合,并且终生追求这种连接的重现。而使他能不时重温这种连接的补偿物——如水、母亲哼的“Clementine”的歌或是有母亲形象的人,都被称为小写的他者客体,在Joel今后的生活中反复出现,成了他真正的追求。

当婴儿学会语言后,主体就进入了拉康所说的“象征界”,此时“我”终于从“你、我、他”的象征系统中意识到了自己的独立存在,感受到与别人的分离并且经历失落。影片中对处于这个阶段的Joel有两个片段展示,一是他母亲将他拜托给一位邻居照顾,他感到了与母亲分离的焦虑,非常悲伤地控诉“她甚至都不看我一眼”;二是他站在房檐下欣喜地看雨,伸出舌头去品尝雨,这就是他通过小写的他者客体——水,重温与母亲的亲密连接的表现。有趣的是,影片通过把女主角Clementine也塞入这段回忆中让我们发现,女主角与男主角的母亲有惊人的相似点,比如略强势的性格、热爱做家务、喜好厨房的布置等。

当Joel进入少年时期时,我们已经能从他身上完完全全看到长大成人的Joel的影子了。在他成长的阶段中,男性的形象,特别是父亲的形象缺失,使他特别依赖于母亲,俄狄浦斯情结明显。他害羞、敏感、内向,还有些许自卑,自卑却又导致了他拥有强烈的自尊心。他不想杀死受伤的小鸟,但在小男孩们的辱骂下他又抡起锤子动手,唯一能使他感到真正安慰的是他的女性玩伴——一个如他母亲一般能够强势地解救他,同时又能放下身段让他“杀死她”来建立自尊的小女孩。

现在再来回看Joel与Clementine的爱情故事,我们会发现Joel会爱上或离开Clementine简直是如宿命般早已注定。他们在海边第一次相识的时候,水的小写他者客体充满了环境,Clementine耀眼的运动衫一下子就吸引住了Joel的注意力,也是Cle主动打破了僵局,强势地“甚至没有等我回答就拿走了我的鸡腿”,一如他母亲般强势的性格跃然眼前。他们开着有关Clementine名字的玩笑,唱起那首作为小写他者客体的歌,“就像已经是恋人了一样”。但当晚,他们游荡闯进别人家的别墅时,Cle一句略带挑衅与不屑的“那你走啊”,立刻让感到自尊心受挫的Joel转身离去。分手的那夜,为了回应Cle那句“害怕她出去和别人上床”所伤害的自尊心,Joel把Cle彻底划分到“坏女人”的行列,用“你只能通过和男人上床来让他们爱你”回敬,对Cle进行性形象攻击。在情人节前三天,Joel想要主动与Cle修好,特地去买了礼物,在发现Cle竟然通过动手术忘记自己后,又立刻愤怒地也去动了手术,要忘记她来报复。更有喜剧性的是,在两人都失去记忆后,他们又不约而同地回到了第一次相识的海边上,还是通过Cle的主动,两人又重新认识开始约会。Joel内心“对每一个多加注意我的女性,我都感到好感”,正是他喜欢以女性帮他树立了自尊心的最好写照。而亦如以前一样,当在Cle在车上放起她动手术前录下的辱骂Joel的录音带时,Joel立马感觉自己被耍了,自尊心受损,尽管Cle反复强调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还是毅然决然地把她赶下车,疏远了亲密关系。

每一次的爱上与分离,原因都很简单,说Joel追求的是浪漫的爱情,还不如说他追求的是与母亲的重新连接,一个如他母亲一般既能强势解救他给他安全感,又能放低身段让他树立起自尊心的女人,才是他所要的。Clementine性格与母亲相像,两人相处中经常会有小写的他者客体出现,这些一定程度上满足Joel欲望的移置,注定了他们的一次次相爱;但Cle仍然是有缺陷的,他们的亲密关系有时候会伤害Joel的自尊,不足以弥补他失去与母亲亲密连接的失落,这注定了他们的一次次分开。

影片中女主角Cle的形象,虽然不如男主角形象如此完整,但我们还是可以从诸多细节中观察到她的欲望——她其实渴望被改变,变得平和,虽然她口中说出来的一遍遍都是不会为了谁而改变。才出场时,她“蓝色废墟”的张扬发型与主动出击的强烈个性,在一瞬间抓住了所有人,几乎很难相信她这样一个人会被Joel这样内向到有点无聊的人吸引。可到了后来,我们才发现,她能在一家书店当整整四年的收银员,她喜欢在同一家中餐馆吃饭,她甚至渴望当一名母亲,就如她所说,“我只是一个混乱的女孩儿,想要寻找内心的平静”,她的欲望是一个能够组成“家”的安定的依靠。Joel能满足她移置的安定欲望,却因为他自身的原因难以满足家庭的欲望,这是他们的矛盾点。而工作人员Patric是个性格柔弱而幼稚的男孩,他身上没有可供Cle依靠的安定性,所以即使他能模仿Joel与Cle相识的过程、情话、礼物,却依然无法满足她的欲望成为她的恋人。

同样,男孩Patric对Cle一见钟情似的爱,其实是建立在他拥有全面掌握感基础上的,如Patric所说,“从来没有女孩子喜欢过他”,Mary到Joel家时甚至连看都不看他一眼。在他们眼中,Patric只是个孩子,而不是可以交往的对象。而当Patric掌握了Cle的全部资料与过往时,他忽然得到了一种掌控感,他沉醉于被女人正视的滋味,并将这样的欲望转移到与Cle的关系中。

除了Joel、Clementine与Patric之间的三角关系外,影片还有一条副线,讲述了Mary、Stan和Howard以及他妻子之间的四角关系,并且与主线的恋爱关系一样,遗忘又重复。Mary对Howward的恋爱出自于她对自己无知、无能的自卑与愤怒,这是抹掉记忆也无法改变的欲望,因此她才会在所有人前一遍又一遍地赞叹Howard医生的成就与聪明,拼命读深奥的书籍以求能在与Howard医生谈话时说出,但当Howard医生的妻子告诉她真相后,她耻于自己被像白痴一样隐瞒,甚至不惜偷出档案并公布。而Howard则是沉迷于年轻的Mary崇拜他而带给他的力量感中,这种欲望的移置无法在已经深知他本性的老婆身上,所以才会一次次出轨。

综上所述,通过精神分析,我们可以从片中的每一个人物身上看到,他们是如何一次次将自身的欲望移置到他恋之中,同样也正是这些欲望的不满足,又会使他恋终结,自我回归。

影片还有一个问题,就是主线的爱情结局与副线的爱情结局却明显不同,作为一个金牌编剧,查理·考夫曼显然不会犯一个如此低级的错误——故事的主线与副线没有为同一个主题服务。那为何同是兜兜转转的爱情,副线里的爱情以顺序叙述,讲述了它重复两次的悲剧,而主线却偏偏倒叙,剩下爱情最开始的美好以给人充满希望的未来?据后来查理·考夫曼在多个采访中解释,他本来要给这个电影一个别样的结局——60岁的Cle又一次拿着与Joel有关的东西前来做记忆消除手术。后来他认为这个结局实在是太黑暗了,决定还是给删掉了。即便如此,他还是留下了结尾三个不同景别的雪地玩耍镜头,留给人无限的悬念。或许查理·考夫曼最终还是一个悲观主义者,他固执地使用自己喜爱的诗句“遗忘了世人,也被人遗忘,美丽的心灵闪烁永恒的阳光”来作为这部电影的名字,是不是也意味着在他心中,两个人的爱情就像这首诗歌的两个主人翁——艾洛伊斯和亚伯拉德的爱情一样,在现实世界里根本没有出路,只有死后才能永不分离。

 6 ) Eloisa to Abelard

在Eternal Sunshine of the Spotless Mind 里引用了一些quotations 其中一首诗的一段 作为朦胧的启发点
现在把这首长诗贴出来 来自Alexander Pope的Eloisa to Abelard

In these deep solitudes and awful cells,
    Where heav'nly-pensive contemplation dwells,
    And ever-musing melancholy reigns;
    What means this tumult in a vestal's veins?
    Why rove my thoughts beyond this last retreat?
    Why feels my heart its long-forgotten heat?
    Yet, yet I love!—From Abelard it came,
    And Eloisa yet must kiss the name.

        Dear fatal name! rest ever unreveal'd,
  Nor pass these lips in holy silence seal'd.
  Hide it, my heart, within that close disguise,
  Where mix'd with God's, his lov'd idea lies:
  O write it not, my hand—the name appears
  Already written—wash it out, my tears!
  In vain lost Eloisa weeps and prays,
  Her heart still dictates, and her hand obeys.

      Relentless walls! whose darksome round contains
  Repentant sighs, and voluntary pains:
  Ye rugged rocks! which holy knees have worn;
  Ye grots and caverns shagg'd with horrid thorn!
  Shrines! where their vigils pale-ey'd virgins keep,
  And pitying saints, whose statues learn to weep!
  Though cold like you, unmov'd, and silent grown,
  I have not yet forgot myself to stone.
  All is not Heav'n's while Abelard has part,
  Still rebel nature holds out half my heart;
  Nor pray'rs nor fasts its stubborn pulse restrain,
  Nor tears, for ages, taught to flow in vain.

      Soon as thy letters trembling I unclose,
  That well-known name awakens all my woes.
  Oh name for ever sad! for ever dear!
  Still breath'd in sighs, still usher'd with a tear.
  I tremble too, where'er my own I find,
  Some dire misfortune follows close behind.
  Line after line my gushing eyes o'erflow,
  Led through a sad variety of woe:
  Now warm in love, now with'ring in thy bloom,
  Lost in a convent's solitary gloom!
  There stern religion quench'd th' unwilling flame,
  There died the best of passions, love and fame.

      Yet write, oh write me all, that I may join
  Griefs to thy griefs, and echo sighs to thine.
  Nor foes nor fortune take this pow'r away;
  And is my Abelard less kind than they?
  Tears still are mine, and those I need not spare,
  Love but demands what else were shed in pray'r;
  No happier task these faded eyes pursue;
  To read and weep is all they now can do.

      Then share thy pain, allow that sad relief;
  Ah, more than share it! give me all thy grief.
  Heav'n first taught letters for some wretch's aid,
  Some banish'd lover, or some captive maid;
  They live, they speak, they breathe what love inspires,
  Warm from the soul, and faithful to its fires,
  The virgin's wish without her fears impart,
  Excuse the blush, and pour out all the heart,
  Speed the soft intercourse from soul to soul,
  And waft a sigh from Indus to the Pole.

      Thou know'st how guiltless first I met thy flame,
    When Love approach'd me under Friendship's name;
  My fancy form'd thee of angelic kind,
  Some emanation of th' all-beauteous Mind.
  Those smiling eyes, attemp'ring ev'ry day,
  Shone sweetly lambent with celestial day.
  Guiltless I gaz'd; heav'n listen'd while you sung;
  And truths divine came mended from that tongue.
  From lips like those what precept fail'd to move?
  Too soon they taught me 'twas no sin to love.
  Back through the paths of pleasing sense I ran,
  Nor wish'd an Angel whom I lov'd a Man.
  Dim and remote the joys of saints I see;
  Nor envy them, that heav'n I lose for thee.

      How oft, when press'd to marriage, have I said,
  Curse on all laws but those which love has made!
  Love, free as air, at sight of human ties,
  Spreads his light wings, and in a moment flies,
  Let wealth, let honour, wait the wedded dame,
  August her deed, and sacred be her fame;
  Before true passion all those views remove,
  Fame, wealth, and honour! what are you to Love?
  The jealous God, when we profane his fires,
  Those restless passions in revenge inspires;
  And bids them make mistaken mortals groan,
  Who seek in love for aught but love alone.
  Should at my feet the world's great master fall,
  Himself, his throne, his world, I'd scorn 'em all:
  Not Caesar's empress would I deign to prove;
  No, make me mistress to the man I love;
  If there be yet another name more free,
  More fond than mistress, make me that to thee!
  Oh happy state! when souls each other draw,
  When love is liberty, and nature, law:
  All then is full, possessing, and possess'd,
  No craving void left aching in the breast:
  Ev'n thought meets thought, ere from the lips it part,
  And each warm wish springs mutual from the heart.
  This sure is bliss (if bliss on earth there be)
  And once the lot of Abelard and me.

      Alas, how chang'd! what sudden horrors rise!
  A naked lover bound and bleeding lies!
  Where, where was Eloise? her voice, her hand,
  Her poniard, had oppos'd the dire command.
  Barbarian, stay! that bloody stroke restrain;
  The crime was common, common be the pain.
  I can no more; by shame, by rage suppress'd,
  Let tears, and burning blushes speak the rest.

    Canst thou forget that sad, that solemn day,
  When victims at yon altar's foot we lay?
  Canst thou forget what tears that moment fell,
  When, warm in youth, I bade the world farewell?
  As with cold lips I kiss'd the sacred veil,
  The shrines all trembl'd, and the lamps grew pale:
  Heav'n scarce believ'd the conquest it survey'd,
  And saints with wonder heard the vows I made.
  Yet then, to those dread altars as I drew,
  Not on the Cross my eyes were fix'd, but you:
  Not grace, or zeal, love only was my call,
  And if I lose thy love, I lose my all.
  Come! with thy looks, thy words, relieve my woe;
  Those still at least are left thee to bestow.
  Still on that breast enamour'd let me lie,
  Still drink delicious poison from thy eye,
  Pant on thy lip, and to thy heart be press'd;
  Give all thou canst—and let me dream the rest.
  Ah no! instruct me other joys to prize,
  With other beauties charm my partial eyes,
  Full in my view set all the bright abode,
  And make my soul quit Abelard for God.

    Ah, think at least thy flock deserves thy care,
  Plants of thy hand, and children of thy pray'r.
  From the false world in early youth they fled,
  By thee to mountains, wilds, and deserts led.
  You rais'd these hallow'd walls; the desert smil'd,
  And Paradise was open'd in the wild.
  No weeping orphan saw his father's stores
  Our shrines irradiate, or emblaze the floors;
  No silver saints, by dying misers giv'n,
  Here brib'd the rage of ill-requited heav'n:
  But such plain roofs as piety could raise,
  And only vocal with the Maker's praise.
  In these lone walls (their days eternal bound)
  These moss-grown domes with spiry turrets crown'd,
  Where awful arches make a noonday night,
  And the dim windows shed a solemn light;
  Thy eyes diffus'd a reconciling ray,
  And gleams of glory brighten'd all the day.
  But now no face divine contentment wears,
  'Tis all blank sadness, or continual tears.
  See how the force of others' pray'rs I try,
  (O pious fraud of am'rous charity!)
  But why should I on others' pray'rs depend?
  Come thou, my father, brother, husband, friend!
  Ah let thy handmaid, sister, daughter move,
  And all those tender names in one, thy love!
  The darksome pines that o'er yon rocks reclin'd
  Wave high, and murmur to the hollow wind,
  The wand'ring streams that shine between the hills,
  The grots that echo to the tinkling rills,
  The dying gales that pant upon the trees,
  The lakes that quiver to the curling breeze;
  No more these scenes my meditation aid,
  Or lull to rest the visionary maid.
  But o'er the twilight groves and dusky caves,
  Long-sounding aisles, and intermingled graves,
  Black Melancholy sits, and round her throws
  A death-like silence, and a dread repose:
  Her gloomy presence saddens all the scene,
  Shades ev'ry flow'r, and darkens ev'ry green,
  Deepens the murmur of the falling floods,
  And breathes a browner horror on the woods.

    Yet here for ever, ever must I stay;
  Sad proof how well a lover can obey!
  Death, only death, can break the lasting chain;
  And here, ev'n then, shall my cold dust remain,
  Here all its frailties, all its flames resign,
  And wait till 'tis no sin to mix with thine.

    Ah wretch! believ'd the spouse of God in vain,
  Confess'd within the slave of love and man.
  Assist me, Heav'n! but whence arose that pray'r?
  Sprung it from piety, or from despair?
  Ev'n here, where frozen chastity retires,
  Love finds an altar for forbidden fires.
  I ought to grieve, but cannot what I ought;
  I mourn the lover, not lament the fault;
  I view my crime, but kindle at the view,
  Repent old pleasures, and solicit new;
  Now turn'd to Heav'n, I weep my past offence,
  Now think of thee, and curse my innocence.
  Of all affliction taught a lover yet,
  'Tis sure the hardest science to forget!
  How shall I lose the sin, yet keep the sense,
  And love th' offender, yet detest th' offence?
  How the dear object from the crime remove,
  Or how distinguish penitence from love?
  Unequal task! a passion to resign,
  For hearts so touch'd, so pierc'd, so lost as mine.
  Ere such a soul regains its peaceful state,
  How often must it love, how often hate!
  How often hope, despair, resent, regret,
  Conceal, disdain—do all things but forget.
  But let Heav'n seize it, all at once 'tis fir'd;
  Not touch'd, but rapt; not waken'd, but inspir'd!
  Oh come! oh teach me nature to subdue,
  Renounce my love, my life, myself—and you.
  Fill my fond heart with God alone, for he
  Alone can rival, can succeed to thee.

    How happy is the blameless vestal's lot!
  The world forgetting, by the world forgot.
  Eternal sunshine of the spotless mind!
  Each pray'r accepted, and each wish resign'd;
  Labour and rest, that equal periods keep;
  "Obedient slumbers that can wake and weep;"
  Desires compos'd, affections ever ev'n,
  Tears that delight, and sighs that waft to Heav'n.
  Grace shines around her with serenest beams,
  And whisp'ring angels prompt her golden dreams.
  For her th' unfading rose of Eden blooms,
  And wings of seraphs shed divine perfumes,
  For her the Spouse prepares the bridal ring,
  For her white virgins hymeneals sing,
  To sounds of heav'nly harps she dies away,
  And melts in visions of eternal day.

    Far other dreams my erring soul employ,
  Far other raptures, of unholy joy:
  When at the close of each sad, sorrowing day,
  Fancy restores what vengeance snatch'd away,
  Then conscience sleeps, and leaving nature free,
  All my loose soul unbounded springs to thee.
  Oh curs'd, dear horrors of all-conscious night!
  How glowing guilt exalts the keen delight!
  Provoking Daemons all restraint remove,
  And stir within me every source of love.
  I hear thee, view thee, gaze o'er all thy charms,
  And round thy phantom glue my clasping arms.
  I wake—no more I hear, no more I view,
  The phantom flies me, as unkind as you.
  I call aloud; it hears not what I say;
  I stretch my empty arms; it glides away.
  To dream once more I close my willing eyes;
  Ye soft illusions, dear deceits, arise!
  Alas, no more—methinks we wand'ring go
  Through dreary wastes, and weep each other's woe,
  Where round some mould'ring tower pale ivy creeps,
  And low-brow'd rocks hang nodding o'er the deeps.
  Sudden you mount, you beckon from the skies;
  Clouds interpose, waves roar, and winds arise.
  I shriek, start up, the same sad prospect find,
  And wake to all the griefs I left behind.

    For thee the fates, severely kind, ordain
  A cool suspense from pleasure and from pain;
  Thy life a long, dead calm of fix'd repose;
  No pulse that riots, and no blood that glows.
  Still as the sea, ere winds were taught to blow,
  Or moving spirit bade the waters flow;
  Soft as the slumbers of a saint forgiv'n,
  And mild as opening gleams of promis'd heav'n.

    Come, Abelard! for what hast thou to dread?
  The torch of Venus burns not for the dead.
  Nature stands check'd; Religion disapproves;
  Ev'n thou art cold—yet Eloisa loves.
  Ah hopeless, lasting flames! like those that burn
  To light the dead, and warm th' unfruitful urn.

    What scenes appear where'er I turn my view?
  The dear ideas, where I fly, pursue,
  Rise in the grove, before the altar rise,
  Stain all my soul, and wanton in my eyes.
  I waste the matin lamp in sighs for thee,
  Thy image steals between my God and me,
  Thy voice I seem in ev'ry hymn to hear,
  With ev'ry bead I drop too soft a tear.
  When from the censer clouds of fragrance roll,
  And swelling organs lift the rising soul,
  One thought of thee puts all the pomp to flight,
  Priests, tapers, temples, swim before my sight:
  In seas of flame my plunging soul is drown'd,
  While altars blaze, and angels tremble round.

    While prostrate here in humble grief I lie,
  Kind, virtuous drops just gath'ring in my eye,
  While praying, trembling, in the dust I roll,
  And dawning grace is op'ning on my soul:
  Come, if thou dar'st, all charming as thou art!
  Oppose thyself to Heav'n; dispute my heart;
  Come, with one glance of those deluding eyes
  Blot out each bright idea of the skies;
  Take back that grace, those sorrows, and those tears;
  Take back my fruitless penitence and pray'rs;
  Snatch me, just mounting, from the blest abode;
  Assist the fiends, and tear me from my God!

    No, fly me, fly me, far as pole from pole;
  Rise Alps between us! and whole oceans roll!
  Ah, come not, write not, think not once of me,
  Nor share one pang of all I felt for thee.
  Thy oaths I quit, thy memory resign;
  Forget, renounce me, hate whate'er was mine.
  Fair eyes, and tempting looks (which yet I view!)
  Long lov'd, ador'd ideas, all adieu!
  Oh Grace serene! oh virtue heav'nly fair!
  Divine oblivion of low-thoughted care!
  Fresh blooming hope, gay daughter of the sky!
  And faith, our early immortality!
  Enter, each mild, each amicable guest;
  Receive, and wrap me in eternal rest!

    See in her cell sad Eloisa spread,
  Propp'd on some tomb, a neighbour of the dead.
  In each low wind methinks a spirit calls,
  And more than echoes talk along the walls.
  Here, as I watch'd the dying lamps around,
  From yonder shrine I heard a hollow sound.
  "Come, sister, come!" (it said, or seem'd to say)
  "Thy place is here, sad sister, come away!
  Once like thyself, I trembled, wept, and pray'd,
  Love's victim then, though now a sainted maid:
  But all is calm in this eternal sleep;
  Here grief forgets to groan, and love to weep,
  Ev'n superstition loses ev'ry fear:
  For God, not man, absolves our frailties here."

    I come, I come! prepare your roseate bow'rs,
  Celestial palms, and ever-blooming flow'rs.
  Thither, where sinners may have rest, I go,
  Where flames refin'd in breasts seraphic glow:
  Thou, Abelard! the last sad office pay,
  And smooth my passage to the realms of day;
  See my lips tremble, and my eye-balls roll,
  Suck my last breath, and catch my flying soul!
  Ah no—in sacred vestments may'st thou stand,
  The hallow'd taper trembling in thy hand,
  Present the cross before my lifted eye,
  Teach me at once, and learn of me to die.
  Ah then, thy once-lov'd Eloisa see!
  It will be then no crime to gaze on me.
  See from my cheek the transient roses fly!
  See the last sparkle languish in my eye!
  Till ev'ry motion, pulse, and breath be o'er;
  And ev'n my Abelard be lov'd no more.
  O Death all-eloquent! you only prove
  What dust we dote on, when 'tis man we love.

    Then too, when fate shall thy fair frame destroy,
  (That cause of all my guilt, and all my joy)
  In trance ecstatic may thy pangs be drown'd,
  Bright clouds descend, and angels watch thee round,
  From op'ning skies may streaming glories shine,
  And saints embrace thee with a love like mine.

    May one kind grave unite each hapless name,
  And graft my love immortal on thy fame!
  Then, ages hence, when all my woes are o'er,
  When this rebellious heart shall beat no more;
  If ever chance two wand'ring lovers brings
  To Paraclete's white walls and silver springs,
  O'er the pale marble shall they join their heads,
  And drink the falling tears each other sheds;
  Then sadly say, with mutual pity mov'd,
  "Oh may we never love as these have lov'd!"

  From the full choir when loud Hosannas rise,
  And swell the pomp of dreadful sacrifice,
  Amid that scene if some relenting eye
  Glance on the stone where our cold relics lie,
  Devotion's self shall steal a thought from Heav'n,
  One human tear shall drop and be forgiv'n.
  And sure, if fate some future bard shall join
  In sad similitude of griefs to mine,
  Condemn'd whole years in absence to deplore,
  And image charms he must behold no more;
  Such if there be, who loves so long, so well;
  Let him our sad, our tender story tell;
  The well-sung woes will soothe my pensive ghost;
  He best can paint 'em, who shall feel 'em most.

 短评

我旧blog的模版底部一直写着一句话,只是我用白色字体把它隐在白色背景里,后来我才知道,如果搜我的那个blog。那句话就清楚显示在blog名的旁边:「没有选择刻意忘记你,是我认为自己做得最正确的一件事」

6分钟前
  • A-su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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获得2004年奥斯卡最佳原创剧本,借用科幻外壳来探讨爱情本质的哲学电影。全片叙事近似意识流,而这种支离破碎的结构将人心深处的各个角落都呈现给观众,恰似我们对生活的点点滴滴记忆的重现,真正是形散而神不散~片名来自蒲柏长诗,隐喻性很强。永恒的主题——爱情的矛盾与困境 ...... | 【20200119重温】将梦境的流动性、跳跃性与反逻辑性悉数还原,既与《盗梦空间》构成对位关系(梦与记忆的操控,无尽的逃亡与梦中的诀别),又是对“世间所有的相遇,都是久别重逢”的别样诠释。一会儿笼罩于绝望时如影随形的黑暗之中,一会儿又置身冰雪海岸,暖融融的床兀立其间。逃入humiliation之中,遁入童年里,躲到饭桌下,在水槽中沐浴后淹水——重回母腹后的重生与死亡相交织。(9.5/10)

9分钟前
  • 冰红深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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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成熟而冷靜的編劇。大家都是來看編劇的吧?

10分钟前
  • 緩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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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痛,岂不很无趣。

13分钟前
  • susu/苏酱
  • 还行

如果有一天,我们之间的记忆被删除掉,你还会不会像从前一样爱我,就像我们之间没有彼此伤害过一样?

14分钟前
  • 朝暮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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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ou can erase someone from your mind. Getting them out of your heart is another story

18分钟前
  • littletw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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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墨迹了

22分钟前
  • 熊阿姨
  • 较差

第二次看,妙,一些有趣的段落当时没察觉。首先剧作厉害,探讨的问题严肃,与戏剧性结合的好,然后在记忆删除的过程中东躲西藏多有想象力,记忆和现实影像有微妙但无明显分界,手持摄影很酷(虽然前排大银幕把我晃惨了)。温姐和kik都是经得起大荧幕大特写考验的大美人。but 暖暖内含光是特么啥鸟翻译

27分钟前
  • 🌞娘卷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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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隔多年再看,却不再认同里面的爱情观点。两个人在一起纵使拥有再多再多的甜蜜回忆,也抵不过理性分开时发现的那些不可调和的矛盾。也许你又一次会爱上这个人,但是这个人依然是不对的人,就算躺着一起看星星,也只是无意义的重复。

29分钟前
  • 阿巴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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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今敏去拍,肯定又是另一种味道,更加动感一点的,更加活泼一点的.

33分钟前
  • 恶魔的步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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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多少人知道这片儿其实叫“暧暧内含光”,暧昧的暧,语出东汉崔瑗诗《座右铭》在涅贵不缁,暧暧内含光。意谓“表面暗淡不明,而内在蕴含光芒”,切合电影主题,一直觉得大陆的电影译名实在比港台好——太——多!

37分钟前
  • 渡边
  • 还行

与其说是爱情电影,不如说是哲学。

41分钟前
  • 艾小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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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就可以死去”

43分钟前
  • 杜扬Seato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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披着奇幻外衣的爱情哲学,删的了的回忆,删不了的爱情。爱死凯特那一头张扬的红发了,觉得这是她最美的时期,胜过肥螺丝时期。

45分钟前
  • kissdem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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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可以触摸物化,记忆可以抹去重置,唯有对你爱的感觉,经年难忘。当日复一日的庸常、性格相异的琐碎击败了我们引以为傲的美好,来一粒遗忘做解药。却为何眼含热泪,恍如隔世。我记不得没有你的其他回忆,因为遇到你之前我的生命都毫无意义。房间坍塌海水倒灌雨倾盆而下,爱你,却如燎原之火生生不息。

46分钟前
  • 西楼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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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乏味、无聊、内敛、行为老派、做事谨慎;她冲动、敏感、肤浅、生活刺激、缺乏安全感。他们之间有争吵,有磨合,有甜蜜,有苦涩,因为相爱而互相折磨,因为分开而苦苦思念。但只要还在一起,还记得对方,看得到你眼中的自己,就一切都好。

50分钟前
  • 狷介有乌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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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三分之一,然后失去了兴趣

52分钟前
  • 理想多钱一斤啊
  • 还行

美国当年最智性的主流影片之一。彻底扭转我对Jim Carey的态度

55分钟前
  • le friss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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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象不到的桥段一个接一个,利用他人日记把妹,躲藏记忆,羞耻里的意识,知道真相的暗恋者,对彼此的抱怨,即使老套的消除记忆再次钟情也被用的恰到好处。I’ll get bored of you and feel trapped, because that’s what happens with me. OK. 这个OK的语气和表情,拿捏的好到我竟然冒出了眼泪

59分钟前
  • 有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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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失去记忆,能否再一见钟情?

1小时前
  • 影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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